冰雹的自述
我的个头大如斗?
直径5毫米以上的固态降水,这是气象规范中对我的描述。把我放在你的手心里,你会发现,我的身体由透明与不透明的冰层相间交替组成。你想轻易捏扁我,并不容易;你懒得看我把我扔掉,我会触地反弹。
好多人知道我的体型并不大,但是文字记载中关于我的体型的说法还真不少。《后汉书》记载,延光二年,河西雹如斗。清朝咸丰八年农历七月十九日,河北定州冰雹,大者如碗。1972年4月,我国东部地区出现冰雹,有冰雹最大直径达20厘米。
但纵观国内外的气象观测发现,我的直径不到3厘米者占80%以上,甚至达到90%以上。纬度、海拔高度和地理条件不同,我的大小会略有差异。多年统计资料显示,在甘肃,80%的冰雹直径不到2厘米;在新疆,直径小于3厘米的占98%。
为什么个头大的我并不多呢?事实上,儿时的我生长在一个“温室里”,位于云体内上升气流的上方,这里温度适宜,有着充沛的水汽。在这里,我可以不停地上下“翻跟斗”,储备能量,渐渐长大。一旦我往上蹦的速度低于往下落的速度,就会偏离上升气流区,从空中迅速降落到地面。由于上升速度本身就不大,加之在从3000米以上高空坠落的过程中,环境空气温度较高,我的表层冰水会融化蒸发,体型自然而然难以发育得过大。
至于文字记载中“雹如斗”一说,大约是文学手法的应用,也许是我在降落的过程中发生了以下可能:凑巧我身陷低洼地段不得已冻结成“复合体”,并非从天而降就长得这般结实;或者是因为近地面温度过低,我在扎堆儿取暖时被冻结成“大冰块”。
我会走直线还会蛤蟆跳?
走进田间地头,很多百姓常会听到“雹打一条线”、“降雹蛤蟆跳”等说法。对于一次降雹过程的空间变化,这样的说法,并非没有道理。长期以来,人们观测发现,我降临的地方像带子一样。人们经常说,“雹打一条线”。
为什么我会在一个狭长的地带现身呢?这要从积雨云说起。
能够孕育我的积雨云单体直径一般只有一二十千米,而其上升气流区直径更小。积雨云单体的持续时间多为1小时左右,移速每小时20公里至40公里。因此,孕育我的积雨云经过的区域,会出现一条狭长的“雹击带”。
这条带子宽不足5公里,长约二三十公里。带子宽度越大,其长度也越长。这说明生我养我的积雨云对流发展旺盛,体积庞大,持续时间长。在这条带子内,我的降临就像阵雨的出现一样是间歇性的、阵性的,我所路过的区域是跳跃式一片一片的区域。当然,这也可能是积雨云单体生下我后迅速消散,而后另一个积雨云迅速发展,又开始新的孕育我的过程,有点像蛤蟆跳过的区域。久而久之,有了“降雹蛤蟆跳”之说。
别管我走不走直线、会不会蛤蟆跳,见到我你还是躲着点好。树上长大的梨子、果子遇上我,我会一下子砸伤其表皮,再狠狠鼓捣,砸烂果肉,最终他们只能体无完肤地躺在地上。我的出现,曾使美国肯迪尼发射中心准备发射的“亚特兰蒂斯”号航天飞机的主燃料箱和机翼“长出”数百个“小麻子”,最终导致航天飞机延迟升空。
我和人类一样爱游山玩水?
好多人都爱好游山玩水,我也有这样的爱好。幅员辽阔的中国大地,地形错综复杂,到处都有我的足迹。不过,分析国内外有关我的踪迹可以发现,对我深恶痛绝的地方多是山区,那里沟沟坎坎,多属于“河谷类型”。
山谷和河谷,是我最爱去的地方,是我成长的温床。我喜欢在多条山谷交集处、山谷与河谷交汇处及山谷狭窄处游荡;喜欢在喇叭口形的河谷地带“吹喇叭”;喜欢在三面环山、一面开口的背风马蹄形地区凑热闹;喜欢山间盆地,生活在那的人总能牢牢地记住我,我通常“上山轻,下山重”,“逢山加强过山猛”。
当然,也有例外。在一些深幽峡谷地区,或由于下沉逆温强烈,或冷空气很难侵入,反而很难见到我。像西藏东南隅、四川西南部、云南横断山脉的一些峡谷地区。
一般而言,江面温度低于陆面温度,承载我的云体在过江时由于下垫面温度降低,对流活动减弱,自然我会消失。于是,便有了“冰雹不过江”之说。这种说法在国内外很普遍。在欧洲的波兰有“冰雹云不过维斯瓦河”之说,在我国江苏省北部有“冰雹不过射阳河,过河也减弱”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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